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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1 / 2)

虽然因子虚动作不慌不忙,但他脑子里已经乱糟糟地炸开了花。

从刚才因子虚就发现了权持季一直盯着他球,球在右边他往右瞟,球在左边,他的眼珠子也跟着一起滑到左边。

权持季的表情比等着叼骨头的小狗还虔诚,这孩子真的好喜欢这个花球啊。

若是让因子虚和权大狗,啊呸,权持季跳一段,因子虚半条命都能没了。

不是他因子虚不想可怜权持季,只是可怜了权持季谁又来可怜可怜他啊。

许是俩人互相观察的目光太过露骨,轻易就对视上了。

权持季还在怔怔,因子虚眼神躲闪。

带着火红流苏穗子的花球被张扬的抛起,因子虚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权持季案板上的一块肉,权持季那狩猎一样的神色让他的手筋轻轻一抽,像是害怕了。

不能,不能让权持季靠近。

不能让权持季拿到花球。

祭车上的舞者姿态优雅,一脚将球高高踮起,柔韧修长的腿骨肉亭匀又不缺力道,他灵巧地凌空翻了个身,衣襟挣得凌乱,因子虚大力出奇迹,在翻飞衣料的遮掩下,花球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抛到了权持季对面的方向,他就不相信权持季还能踩着人山人海飞过去把花球抢了。

“球!!!”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叫了一声,人潮浩浩荡荡地朝着花球的方向涌动,拉着祭车的老牛受了惊,因子虚站不稳一般颠簸了一下,再眨眼,他迷迷糊糊的抬了脑袋。

若他没有看错,祭车上是不是多了一个人?

好像是的。

因子虚晃了晃脑袋,面前的不是权持季和庄琔琔是谁。

“你们……”因子虚终于看清楚了。

权持季的肩膀宽厚,正用一臂捞着庄琔琔的小腿,庄琔琔的手上还有神牛角上系着的红色大团花。

因子虚原来还在纳闷,这么好端端的牛就受了惊,原来权持季见到因子虚抛了花球却压根没跟着人潮去抢那个花球,反而借着人群之中的空隙,捞住庄琔琔,两步靠近祭车,从牛角上借了力,一把把自己和庄琔琔抛上了祭车。

因子虚在大为震惊的同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权持季这是又打算来闹哪样?

闹!哪!样!

权持季只见对面的舞者柔弱的缩了缩脖子,脑袋一歪,好像在诧异权持季为什么突然蹿上祭车,看着悦神舞者那清瘦的身段被月光勾勒,大红的衣服,身材莫名让权持季想到了书生,那个被权持季哄骗着穿红袍被血衣的书生。

凉都的水土好像养人,在这里权持季总能发现很多和书生相识的身影,比如那个神出鬼没的小倌,又比如面前这个红衣的悦神舞者,不知道是因为真的相似还是因为只见故地重游总是睹物思人,见到谁都带着一点书生的影子。

舞者向后靠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畏畏缩缩红着眼睛的兔子,可是对方突然站直审视的姿态又分明像一只狡猾灵动的狐狸,权持季想:或许凉都人的传说确实是真的,除夕之夜月神会附生在舞者身上,与你共舞。

权持季真的希望都是真的,因为他有一个只能向神明述说的愿望。

“下去。”红衣的悦神舞者声音好像有一点的不自然,带着一点尖利:“祭祀高台,神明为上,若是无事,这儿由不得你们放肆。”

“嗯。”权持季捅了捅耳朵,好像在等待着什么,直直地盯着因子虚脸上扣着的狐狸面具,目光灼灼,言简意赅:“有事。”

有事?

因子虚不得不承认,他在权持季面前就是一只被追赶的过街老鼠,当权持季用这样幽深的眼神望向他时,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心惊胆颤。

若权持季不够聪明,他怎么做到年纪轻轻就成为功高震主的小将军。

钱老都可以通过筋骨认出因子虚,那么权持季呢?

因子虚疑心权持季认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道:“什么事?”

幸好因子虚早有准备,袖子里藏着迷人眼睛的药粉,脚上还可以抖出一把雪亮的刀刃,他就不是什么坦坦荡荡的人,最喜欢的就是玩阴招。

因子虚全副武装,却没有等来意料中的事情。

他听见权持季真诚地回了一句:“要跳舞。”

因子虚:“???”

空气突然就变得安静了,迟迟不见涌动的样子。

跳舞?

好幼稚。

真的就只是友好和谐地大手牵小手跳舞?

权持季有病!

简直是浪费因子虚的表情。

但是,就算权持季的目的真的这么单纯,因子虚也不想和他挨在一起,万一露出了什么马脚,因子虚可只有一条苟延残喘的老命,不够权持季折腾的。

因老板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把权持季这个扑街仔赶下去。

“花球。”因子虚垂头无比端庄的姿态:“规矩是要有花球。”

哈哈哈……

因老板恶毒地挑了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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