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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1 / 2)

以往这些事都是付祂做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付祂按住她,抬眼看进荆沅沉静如水的黑色眼眸中:“去看看吧。”

荆沅想开口拒绝,却被付祂一眼看穿,堵住了她的话头。

“窦云未死,他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同样的,也要给你一个交代。”

洛宴平是昔日刘煜埋在窦云身边的一颗隐秘的棋子,人人皆道他趋炎附势,以世人所唾弃的不光明的手段爬上执金吾的位置,手握重兵,又暗地里帮窦云扫清障碍,除善务尽,不过一条丧家之犬。

可谁又会知晓,他于悬崖射落付祂的那一箭,根本没有正中命门。

须知少日擎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自幼受匈奴可汗教导,年纪轻轻便于部落中声名鹊起,号称百步穿杨,射石饮羽之人,怎会于千钧一发之际阴差阳错射空了一箭?

并非天意,而在人为。从一开始,付祂面临的便是进退维谷的死局。而刘煜养棋千日,用棋一时,洛宴平被她藏得太深,也是经此一役,窦云对他渐生疑心。

窦云正是看中了洛宴平孤身一人流浪中原,无依无靠,这才将无家可归之人收入麾下,加以重用,以期培养一名替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大将。却不承想,洛宴平此人野心太过,转身便投靠当时名不见经传的秦王刘煜,成为埋在窦云身边的暗棋。

“三姓家奴”窦云跪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眼鼻流下,滴落在面前的焦土上,腥黑一片。

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料到洛宴平竟能生还。

明明那日匈奴主将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承诺定然会将流落在外的小世子捉回去,他们在洛宴平赴任凉州的路上埋下武力超群的伏兵,任他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可洛宴平还是毫发未伤地回来了。

而先前执掌在他手中的京城禁军竟对洛宴平忠心耿耿,誓死追随,生死不弃!

刘珏由任平生看管,京城禁军护送。本是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是被洛宴平横插一脚,以致前功尽弃。

他防住了任平生,然百密终有一疏,人算不如天算。

“那一天,我就不该把你捡回来。”窦云吃力地开口,手中长剑通体染血,轰然被他深深插入地面中。

他的声音因为含着的血沫而有些含混不清,窦云偏头,将血沫吐了出来。

“哈哈哈”窦云仰天长笑,血和着泪一同落下,其声凄厉,回响于寂寂天地间,哀转久绝。

“想我窦云戎马一生,名震天下,敢问天下有谁比我高!”

欲与天公试比高。

“我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皇帝小儿都要敬我三分!”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军。

“我出身流民草寇,终于天下权臣。就算为你们这群无知鼠辈所害,我亦扬名四海,声震大荒!”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窦云说着说着,渐渐体力不支,就连脚步都虚浮不定。他踉踉跄跄着向外走去,于巍峨城墙站定。

一线天光从远处天穹隐出,喷薄而出的日光普照万物,为天地万物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辉,万物初生,涤荡尽世间污秽。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是窦云对自己的中肯置评。

“你和你那愚昧臣子一样,狂妄自大。”

一道声音清晰地自城墙另一边响起,窦云猛地回头,目光牢牢锁在来者身上。

荆沅好整以暇地抱臂而立,城楼上呼啸刮过乍暖还寒的风,扬起她垂在身后的如墨青丝。她身后是化为废墟的城楼,烟尘迷迭扑起,在温暖的日光中翩然起舞。

城楼下的人被风沙迷了眼,看不清上面发生了什么,只有付祂抬头,定定看着荆沅隐在烟尘中若隐若现的背影,仿佛一尊风化的石像。

洛宴平倒在一旁,艰难地倚着肘部撑起上身。扬起的面容被鲜血糊满,早已看不清原本俊朗的模样,他闷闷咳了两声,声音仿佛揉进砂砾一般粗糙:“你你还记得齐武吗?”

齐武,这个暌违已久的名字如一把利剑,狠狠插进窦云震颤不已的胸膛,将他自己为无坚不摧的防卫击溃。

“齐武,齐武”他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脸色煞白,嘴唇发紫,不住颤抖,就连迎风而立坚定不移的身姿都有些微微动摇。

那个尚未及冠,意气风发,惊艳四座的翩翩美少年。

那是他不能诉之于口的隐痛。

那是他一生罪孽的开始,是他难以启齿的过往。

他曾以为世人渐渐淡忘了齐武,那他所做的一切就不会被公之于众,只要,只要能让他悄然消失。

从此窦云顺风顺水,为虎作伥多年,都没再想起过这件不值一提的往事。

陡然被人提起,窦云像是三魂六魄全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他无主地抬起布满阴翳的眼睛,看着洛宴平的嘴一张一合,那些声音却灌不进他的耳中。

他对齐武做了什么?

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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